晚清的夜，总裹着一层化不开的沉郁。杭州胡府的朱漆大门外，街面早已没了白日的喧嚣，只有巡夜的梆子声远远飘来，敲得人心头发紧。此时的胡雪岩，正独自立在书房窗前，指尖的茶盏早已凉透 —— 他比谁都清楚，抄家的旨意或许明天就到股票融资规则，这座曾冠盖江南的府邸，很快就要树倒猢狲散。

这位从钱庄学徒白手起家的 “红顶商人”，曾是何等风光。靠着一双看透商机的眼、一副周旋官场的手腕，他的生意从钱塘江边的小钱庄，铺到了丝行、药局，甚至包揽了左宗棠大军的军械、军粮供应，浙江大半的经济命脉都攥在他手里。后来搭上浙江盐大使王有龄、闽浙总督左宗棠，更是平步青云：穿黄马褂，赏二品顶戴，成为大清第一个能与权贵平起平坐的商人，连宫里的慈禧都知道 “江南有个胡雪岩”。

可风光再盛，也抵不过政局翻覆。左宗棠失势后，他没了最硬的靠山；李鸿章一派的打压接踵而至，外商又趁机联合抵制他的丝茧生意 —— 好好的商业帝国，转眼就裂了无数道缝，账上的银子像流水似的亏，他知道，自己撑不住了。

夜渐深，后院妾室们的卧房还亮着零星灯火，想来姑娘们还在安睡，不知大难将至。胡雪岩深吸一口气，叫来了管家：“把十二位姨太都请到前厅，就说我有要事交代。”

没一会儿，穿着寝衣的小妾们陆续赶来，有的揉着惺忪睡眼，有的还带着几分疑惑 —— 往日里胡雪岩虽不沉迷美色，却也从不会在深夜扰她们休息。前厅的烛火噼啪作响，映着胡雪岩憔悴的脸，他看着眼前这些姑娘：有出身书香门第的，有曾是朋友之女托付的，个个花容月貌，本该跟着他享尽荣华，如今却要跟着受牵连。

“你们别怕。” 胡雪岩先开了口，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，“家里要出事了，我护不住你们了。”

一句话让满厅瞬间安静，有人眼圈当场就红了。胡雪岩避开她们的目光，从袖中掏出早已备好的银票，一一递过去：“每人五百两，拿着这笔钱，今晚就走。能回娘家的回娘家，想改嫁的，我不拦着，只盼你们往后能平平安安过日子。”

他没说太多客套话股票融资规则，也没提自己的难处 —— 此时再多解释，也换不回曾经的富贵。姑娘们接过银票，有的哭出了声，有的默默叩首，胡雪岩只是摆了摆手，转身回了书房。窗外的月亮躲进了云层，他知道，这一夜过后，他与这些人的缘分，就像这即将倾颓的府邸一样，断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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